上海小班化教育考察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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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调入沪太外国语小学工作以后，我就开始关注起上海的教育来，因为“沪太外国语小学”的校名，决定了这所学校在发展上的独特走势。就像我在“朱棣文小学”工作的七年中，也一直把对“朱棣文精神”的研究作为一门重要的功课，否则，这所学校就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朱棣文小学”。
关于对上海教育的关注和研究，我还刚刚起步，但我已经将它列入我校长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就目前来说，我对上海教育还知之甚少。要了解上海的教育，虽然足不出户就可以从网上或刊物上搜寻到很多介绍上海教育的文章，但这只是间接信息，不能增强我的独特感受。唯有亲身经历，才能感悟深刻，才能立体式感知上海教育的内涵，才能真正走进上海教育。
本次有幸收到一张学术研讨会的邀请函，由上海三知教育理论研究精心策划并组织了“全国小班化教育研修班”。在出发之前，我还犹豫了一下，因为我们学校每班人数虽然控制在36人，但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班。从目前一般的认识上看，20人～30为小班，30人～40人为中班，40人以上为大班。上海原来将小班人数控制在35人以下，现在控制在28人以下，还有一些发达国家，将小班人数控制在20人以下。所以我曾经疑惑过，这样的一个研讨会，对我校所谓的小班化教育是否具有真正的指导意义。但考虑再三后我还是觉得应该去，因为班容量只是小班化教育的一个基本条件，况且人数也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我要去学习的是小班化教育的理论和实践经验，这是可以迁移和借鉴的。其实我本次去参加这个研讨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去结识几位上海的教育专家和名校的校长。值得庆幸的是，本次为期三天的研修班学习，让我的上述愿望都实现了。
现在将本次研究班的学习和考察过程中的两点收获作一回顾。
 
小班化教育是一种趋势
 
    随着社会的发展，教育的专门化逐渐进步到教育个性化，小班化教育就成为了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社会进步还为教育提供了丰富的资源，使学生享受更充分教育服务的小班化教育成为可能。但小班化教育较大班化经费投入增加，所以经济的繁荣和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是小班化教育的坚强后盾。在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教育也在不断顺应和改革。大班化适应大工业生产，而小班化能够适应知识经济人力资源需要与人的发展个性化。所以小班化教育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
西方发达国家已经基本实现小班化教育。在我国，小班化教育在一些经济发达地区和城市逐步试点并推广。以上海为例，1996年有12所学校开展试点，1998年扩大到50所试点学校，到2001年增加到300所，2002年则有百分之二十的学校实施小班化，目前已经基本采用小班化教育。本次参加研修班的，有浙江、河北、江苏、天津等地部分地区的教育行政人员和部分学校的校长、老师等，这说明，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和人口出生率的下降，小班化教育是一种必然的选择。
新课程改革推行了很多年，它的理念无疑是很先进的，但是在进入实践操作层面时，却碰到了很多不利因素的制约。首先是应试教育的评价体制没有根本的改变，所以使应试教育的那套教育模式依然存在并很难在现阶段退出历史舞台。其次，学校班级容量过大问题，也严重制约了新课改理念的有效落实。譬如新课改倡导“以人为本”和“人的个性化发展”，但在四五十人甚至五六十人的大班中，教师是很难关注到每个人的现有水平和每个人的个性发展的；新课程倡导“自主、合作、探究”的学习方式，但在大班中，学生的合作与探究活动难以得到教师的有效指导，只能处在自发低效的原始状态中。应该说，影响课堂教学效益的因素有很多，在在其它因素相对稳定的状态下，学生人数的多少直接决定了课堂教学效益的高低，直接决定了学生个性化发展的程度。小班化教育，首先是对教师教育生产力的一种解放，这种解放产生的直接效果是每个学生从教师那里得到的关注和关怀明显增多，学生之间的互动更加频繁，学生的表现机会更加充分，从而使学生的个性化发展成为可能。
 
充满生命力的课堂
 
十多年前，华师大著名教授叶澜的一篇《让课堂充满生命的活力》的文章，引起了中国教育界的巨大回应，吹向了素质教育的嘹亮号角，成为了教育改革者不懈追求的理想境界。而这样的一种境界，让我在上海的几所名校中寻觅到了它的踪迹，感受到了课堂中的勃勃生机。
我这次共听了四节课，两节语文，两节数学。这些小班化教学的课上得很真实，是家常课，不是表演课。教师课前进行了精心的准备和设计，课上得自然流畅，并没有任何刻意的做作。但在这样的课堂上，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张力。在充满生命力的课堂中，教师是组织者和引导者，更是学生共同学习和探究的朋友，是平等中的首席。这几位教师，虽然年龄不同、个性不同、教学的经验和风格也不同，但她们都充分表现出对学生的最大尊重和信任。教师的衣着是朴素的，态度是亲切的，讲话是自然柔和的，姿态是自由多变的。她们有时坐在讲台边操作电脑和课件，有时来到合作小组中间参与讨论，有时还把自己作为学习资源的一部分让学生观察和发现……她们对学生有善意的微笑、有耐心的等待、有得体的抚摸。这样的课堂，教师为学生营造了最为民主和谐的学习氛围，使学生的心灵得到自由的放飞。
在充满生命力的课堂中，学生是学习者和探索者，更是表现者。也许是上海国际性大都市让这群孩子平时就见多识广并乐于交往；也许是小班化教育让这群孩子获得更多的表现机会并激发了更大的表现欲望。总之，孩子们是课堂的主人，他们勤于学习，善于探索，更乐于表现。在课堂上，这种表现，主要体现在对阶段性学习结果的汇报，体现在对问题探究后的反馈，体现在自己与众不同的点滴感受和独特思考。这样的表现往往通过学生的言语表达来传递，学生的发言是丰富多彩的，是率直无邪的，是争先恐后的。不少学生的发言还十分注重语音语调和姿体语言的配合，举手投足都那么有板有眼，再加上抑扬顿挫地侃侃而谈，乍一看犹如一个小小演说家，让听课老师不由得啧啧称奇。
在充满生命力的课堂中，小组合作与师生互动成为重要的组织形式。这些班级中学生的人数都控制在30人以内，分成5～6个组，每组5～6人。每组中有组长负责，根据学习任务开展自学、探究和讨论。每个组中每位成员都有一个牌号，发言完的同学将牌号放到小组中间的一个塑料小框中，以确保讨论和发言的有序和有效。在小组合作活动中，各小组采取适合自己小组的学习和研讨方式，教师在每个小组中穿梭，言简意赅地参与小组成员的学习讨论，分享每个小组的学习成果。在小组充分学习和讨论的基础上，教师让每个小组派代表作充分的陈述和展示，教师则作进一步地评价和引导。
在充满生命力的课堂中，学生的生活经验和独特体验成为宝贵的学习资源。在这样的课堂中，教师很好地把握住了学生的“最近发展区”，无论是语文还是数学，虽然各自的学科任务不同，但都能以巧妙创设问题情景作为学习的起点，教师引领学生参与到学习的全过程。数学课能够从学生的生活实际导入，激发学生的探究意识，发现数学规律，然后再将规律运用于生活之中。数学的学习真正体现了从生活中来，又回到生活中去的生活化教改理念。语文课上，教师引导学生将语言文字转化成画面与情境，唤起学生的生活经验，在读书、想象和感受中加强对语言文字的独特体验。教师激发学生的表达欲望，引导学生品词赏句，畅谈各自的阅读体会和感受，学生间思想在交流，智慧在碰撞，情感在荡漾。在这样的课堂中，学生不仅是学习的主体，而且自己本身也成为了学习的宝贵资源。
在充满生命力的课堂中，学生的学科素养和个性品格得到有效培养。人们对素质有一种经典的表述：“素质就是把所学的知识忘光后剩下的东西”。在这几节语数课当中，教师通过一个主题或一篇课文的学习，留给学生的不是知识或规律本身，或者至少不仅仅是知识和规律，而更重要的是获得知识和揭示规律的过程与方法。在学生主动参与体验、探究与合作的过程中，他们的学科素养得到了有效培养，譬如在数学方面，问题意识、观察视角、逻辑推理、举一反三等重要数学素养得到锻炼；在语文方面，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和体验感悟水平得到提高。在充满生命力的课堂中，学生主体精神得到张扬，学习兴趣得到激发，人文情感得到熏陶，合作意识得到增强，从而使个性品格得到塑造。